我是局外人麦克鲁汉,是一名被祖国派来帮助中国的盟军顾问,但并不是为了纯洁和正义。我的同事们说,麦克鲁汉怨天尤人,离他远一点。可我还要说,我总想着那些我身边战死的中国兵,没有他们我早被日本鬼活剥。没有人对他们哪怕说个“好”字,这不公平。老麦官太小了,只能说,这不公平。
我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信奉现代战争的规则和效率。但当我深入滇缅战场,目睹龙文章带领的“炮灰团”时,我的认知被彻底颠覆。龙文章的游击战术、虚张声势的“欺诈式作战”,在我看来是混乱无序的,甚至违背军事教科书。但正是这种“不按套路出牌”,让炮灰团在绝境中屡次存活。
中国士兵衣衫褴褛、装备简陋,却能在饥饿与绝望中爆发出惊人的韧性。我无法理解这种近乎“疯狂”的坚持,他们似乎不追求胜利,只为争一口气。
我痛心于国民党高层对底层士兵的漠视,这是对生命的浪费。西方军事思维中的“士兵即资源”,在这里变成了赤裸裸的消耗品。
我推崇个人生命价值,但中国士兵的牺牲常被赋予“家国大义”的名义。当阿译、迷龙等人为战友赴死时,我既震撼又困惑,这种牺牲是否必要?我试图用物资援助解决问题(如空投补给),但龙文章更在意“魂”,就是士兵的尊严和斗志。我逐渐意识到,仅靠武器无法让一群“溃兵”重新成为战士。
西方视角中战争需要明确的战略目标,而炮灰团的战斗更像一种存在主义式的抗争:他们打仗,是因为“总得有人打”。最初,我认为龙文章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团长”,但逐渐发现,龙是唯一能唤醒这群溃兵斗志的人。龙文章用“妖孽”般的癫狂,对抗着整个时代的荒谬。 我习惯军衔与制度的权威,而龙文章的权威来自对人心的掌控。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溃败的体系中,龙文章的非理性恰恰是最理性的选择。我试图帮助炮灰团,却屡屡受挫于官僚腐败和资源匮乏。最终,我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法真正改变这群人的命运。
当我看到中国士兵用血肉之躯对抗日军坦克时,开始质疑盟军战略的虚伪,为何将最落后的部队扔到最残酷的战场?
西方自诩的“文明战争”在东方战场上显得苍白。这里没有日内瓦公约,只有你死我活的挣扎,而炮灰团的“野蛮”恰恰是对野蛮的唯一回应。我预感这群人即便活过战争,也会被历史遗忘。他们的血泪终将成为政治博弈中的一串数字,而我自己也不过是这场大戏中的一枚棋子。
我看透了战争的荒诞,却无力改变;
我理解了炮灰团的灵魂,却无法拯救;
我试图架起东西方的桥梁,却发现鸿沟深不可逾。
当文明的外衣被撕碎,当所有宏大叙事崩塌,一群“妖孽”般的溃兵和一个迷茫的西方军官,反而触摸到了战争最真实的温度,那是血、泥、泪混杂的味道,是人性在绝境中迸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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