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Tmoney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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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卷 第09章 巧遇林赛云,怨妇左轻敏 初见林赛云时,完全在一个罗南没有想到的场合,而且说是初见并不准确,实际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不过活生生的林赛云比照片上给人的感觉要深刻得多。 事情是这样的。 穆青松被两个姐姐派去联络规划局,一开始就碰了钉子,西区规划局局长张起年似乎知道穆青松的底子,根本瞧不起他,若非知道穆青松的两个姐姐最近似乎有人罩着,还接手了秀庭房产,早就一脚把穆青松踢出门了。 对于穆青松暗示要德胜街建设规划一事,张起年的答案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说的是大义凛然,即使穆青松送上重礼,也拒绝不收。 然而等他下班时,不知什么原因,他忽然对再次与他联络的穆青松客气起来,几乎是称兄道弟,并且拍胸脯保证修改规划完全没问题。 为此,张起年还主动将穆青松拉到了一家高级酒吧联络感情。 穆青松虽然是混混,做事没什么分寸,但毕竟有些江湖经验,他总觉得张起年的表现很古怪,所以在去酒吧前就给罗南打了通电话。 这小子现在就对罗南心服,因为在他的眼里,罗南简直就是世外高人,虽然这世外高人是个外国人,但是他还是打从心底崇拜他,所以有什么难题当然向罗南这个高人请教。 罗南也觉得张起年的表现很古怪,事实上他对改规划一事完全不担心,因为他不是想通过改规划牟利。 新的规划中,德胜街上会有商铺,但是顶多两、三家,除了有限的建筑,他设想的是统统植草种树,将德胜街变成一个城市小树林。 然而,官面上的程序还是要走,张起年由之前的冷淡忽然变得热情起来,肯定有所贪,不是贪钱就是贪色,他不收穆青松此前的重礼,说明不贪钱,那么剩下的解释只有贪色了。 穆氏姐妹长得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罗南这个经历不少人间美色的色鬼尚且起色心,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多一个张起年,罗南不觉得奇怪。 不过他很有兴趣知道,张起年到底会怎么施展手段,来露出他的贪色嘴脸,正因此,罗南决定晃到酒吧去,正好酒吧在成都北区,颇为有名,似乎有不少名人在那里出没,他也想见识一下。 一小时后,罗南来到这家翩翩起舞酒吧。刚要进门,却看见穆青松和一个精瘦的中年汉正往外走,看样子联络感情活动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结束?”等张起年走了之后,罗南来到穆青松面前,问道。 穆青松向着张起年呸了一口吐沬,才有些激动地道:“你知道吗?这混蛋转变态度是为什么吗?原来他打听到我两个姐姐长得漂亮,就想要她们陪他上床,还假说什么最近要外出旅游,想找两个伴,还不是打着龌龊心思,真是无耻。我真恨不得给他两个耳光。” 穆青松挥舞起拳头,脸上满是狰狞。 罗南不禁暗暗点头,穆青松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对两个姐姐还算维护,以前之所以在很多方面连累穆氏姐妹,说到底都是年少无知的缘故,其实他对两个姐姐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罗南大哥,你知道那混蛋为什么匆匆走吗?好像有人给他打电话,我隐隐听到他说老婆两个字,而且还争吵了几句,估计他老婆要跟他闹,所以他才匆匆地离开。” 说到这里,穆青松忽然狡猾地一笑,拿出手机扬了扬,道:“谢谢大哥的提醒,他那些无耻的话我都暗中用手机录下来了。等合适的时机,我一定发到他老婆手机上,看看那混蛋怎么死,想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了。” 说着,穆青松哈哈大笑。 不过笑到一半,穆青松忽然停住了,连忙将罗南拉到一边。 “你紧张什么?”罗南好奇地问。 “你看那里。”穆青松指了指酒吧门口。此时正有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有男有女,男的光鲜俊逸,女的窈窕性感,竟然是一群俊男美女。 “看到这些人你躲什么?遇到仇家?”罗南好奇地问。 “不是,你看当中穿黑短裙、头发挽在头后面的那个,那是张起年的老婆,原来她也在翩翩起舞,难怪张起年像火烧屁股一样急匆匆地离开。” “你怎么知道她是张起年的老婆?你认识她?”罗南惊讶地问。 “我姐交代我办的事情我能马虎吗?她们花钱给我做生意,我总得用心做事回报她们吧。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查到张起年的亲属关系,这女人叫左轻敏,家世很了不起,当过兵,现在在四川电视台做财经主持人,还拥有一家公司。张起年的官位起码她有一半的功劳,不过嘿嘿,自从嫁给张起年后,这左轻敏就没消停过,不是出绯闻就是闹离婚,听说张起年见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穆青松道。 “就算左轻敏是张起年的老婆,你也没必要躲吧,她又不认识你。”罗南道。 “这……我怕她认识我。不瞒大哥,以前她做节目时,我曾经打过骚扰电话,还给她写过情书,她可是我的第二忌淫对象,看她穿着制服裹着性感的身材播报财经新闻,看着她厚唇开合的样子,我就很兴奋。Sorry,大哥你可能不爱听,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这事我对我姐都没说,只对老大哥你说了。” 穆青松涎着脸道。 “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开了停车场,赶紧找个女朋友吧。”罗南拍了拍穆青松的肩膀道。 “说的也是,我也知道只能意淫一下这个财经玉女,这种女人我八辈子也指望不上,真是便宜了张起年那个混蛋狗官,也不知道他压过这女人几次。” 穆青松恨恨地道。 “玉女?我看她有四十岁了吧,还玉女?我看是熟女还差不多。”罗南怨言。 “大哥你眼力真好,她的真实年龄的确快要四十岁了,不过女人看的是脸蛋,你看她脸部哪像是快四十岁的样子,说她二十八一点也不夸张。再看身材,一六八,穿什么都像一枝花,前凸后翘,胸部三十五C,波涛汹涌、山峦起伏啊。” 说着说着,穆青松几乎就要流口水了。 “波涛?山峦?我看是山坡还差不多。” 罗南嗤笑摇头。 暗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只要比较一下你两个姐姐的胸部,就知道左轻敏的三十五C完全不够看,就是胸部稍小一些的穆惠卿,也是三十六D,更不要说穆惠芸那对E级凶器了。 那边,左轻敏那群人就站在酒吧门口,数辆豪华汽车开到他们身前,他们也没有上车,似乎在等人。 过了几分钟,一个气质端严的冷秀贵妇从里面走出来,左轻敏等人才彼此招唿着,纷纷上车。 罗南看到那个身穿天蓝色精致小礼服的冷秀贵妇第一眼,就确定她是林赛云,不禁又惊又喜。 本来他还打算过两天就接触一下林赛云,也算对帕梅乃至躺在洛杉矶公墓里的死鬼罗南有个交代,不过怎么与她接触却要费点脑筋,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没过一天,林赛云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尽管只是远远地看到她,不过罗南觉得接近林赛云已经不成问题。 林赛云一行人很快坐车离去。 罗南拍了拍穆青松的肩膀道:“把那段录音发给我,另外告诉我左轻敏的详细资料。” “大哥,你不会对左轻敏有兴趣吧?” 穆青松会心一笑,“如果你能搞到她最好,让张起年那个混蛋狗官戴戴绿帽子。左轻敏这个女人不但漂亮,还很有性格……” 穆青松的消息来源有限,虽然他曾经千方百计地对左轻敏进行调查,不过大部分资料还是浮于表面,就算是左轻敏的联系方式,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工作手机,那手机还未必在左轻敏的手里。 不过只是这些不太可靠的消息,还是让罗南觉得相当满意。 十分钟后,罗南满意地离开。此时正是夜黑风高,而城市的灯光挡不住罗南寻香探秘的脚步。 “赛云,是不是黑手不给面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在某个高级SPA馆内,坐在并排的水浴池,泡着加了高级红酒的池水,左轻敏关心地问林赛云。 林赛云点了点头:“他说了一些消息,但基本都是废话。” “这个王八蛋,电话里说得漂亮。竟敢不给左家面子,我看他那个成都地下教父的位子打算坐到头了。”左轻敏冷笑道。 “这事儿跟左家无关,是我的面子不够大。” 林赛云摇头道,说到这里,微微闭眼似乎回忆着,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黑手是混混起家,他只有初中文化,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 “不对,他的谈吐虽然控制得很好,但是身上有股受过高等教育的气质。你知道我很少看错人,我可以肯定,黑手所学比一个硕士生还强。” “不可能。”左轻敏连忙摇头,“黑手的底细我很清楚,他绝对是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怎么可能受过高等教育?” “底细?底细可以伪造。你别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林赛云冷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杀伐之气,“黑手身上有股凶悍的气息,但不是混混的凶悍,而是军人的凶悍,我怀疑他参过军或者受过军事训练,而且,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领导者,反而像军师,我怀疑他身后还有人。” “怎么你才见过他一面就看出这么多东西,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也参过军,我怎么看不出来?”左轻敏狐疑地问。 “你在军队才待了几年!” 林赛云摇头道:“黑手身上的疑点还不只这些,他的口音也有些怪,我怀疑他不是中国人。南儿死在越南人手上,黑手竟敢推三阻四,八成他与越南人有很深的关系,很可能他本身就是越南人。”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知道林南的死让你很不好受,不过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你也该放下了。警方都说林南与人赛车才坠落山崖,没有他杀的痕迹,你怎么到今天还在怀疑?” “是的,我在怀疑,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只想找出与南儿赛车的越南人。如果南儿是死于意外,那个越南人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想,说不定他怕警方追究他的责任,或者怕你报复,也可能他是个偷渡客,总之底子不干净,经不起查,自然要躲起来。” “这事没这么简单。好了,不说了,以后的事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了,你已经帮了不少忙了。”林赛云微微一笑,令沉闷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你太客气了,朋友之间还计较这些?” 说着,左轻敏从水池中站了起来,扯去身上的白浴巾,赤裸着伸了个懒腰,才向林赛云笑道:“这里的红酒泥渗透保养SPA不错,你要不要也来一次?女人四十了,再不保养,没过几年就要成老太婆了。” 说到这里,左轻敏用手捏了捏左边乳房,微微叹了一口气:“二十岁的时候总嫌这里小,但整天跑跑跳跳,这里都骄傲地挺着,丝毫不怕这里下垂,随便找件T恤就敢穿着上街:现在不行了,老娘都快四十了,不戴胸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每天都想摸一下这里,生怕一觉醒来,这里已经干瘪松软得像陈年的柿子饼一样。想想老娘的青春岁月,真如昨天一样,这莫非就是岁月催人老?如果可以一直年轻该有多好。” “一直年轻?除非修练成仙。”林赛云喃喃地道,说着拿起池边盛了小半杯红酒的玻璃杯,晃动着酒液,眼眸里升起缅怀记忆的蒙胧之色。 “赛云,你在想男人吧?咯咯……”左轻敏又蹲下来,双臂趴在池边,饶有兴趣地问。 林赛云身体微微一震,眼中迷离之色顿去,转头瞪了左轻敏一眼,微笑道:“你真八卦,不愧在电视台工作。我想什么男人?男人都围绕着你转,我听说现在追你的人可不少,差不多半个成都的人都知道你跟张起年的婚姻名存实亡。怎么样,现在向你发起勐攻的人是一个连还是一个团?已经有密切的关系有几个了,说来我听听。” “密切关系?他妈的,老娘都已经两年多不知肉味儿了,现在都快忘了做爱的滋味是怎么样了。” 左轻敏恨声道:“都怪张起年那个猪头三,要不是他太混蛋,老娘至于这么饥渴吗?” “你是不是又发现他做什么坏事?” “坏事?他做的事已经不能叫坏事,只能叫龌龊事。我知道他外面养了情人,我本来也不在乎,没想到他做事也不隐密一点,竟然让我身边的人查到,等于直接让我下不了台。我真没想到啊,他竟然在外面养了不只一个,足足养了五个,不只在单位里弄了一个情妇,还在重庆包了一个大学生,好像乡下还养了个狐媚子,在上海他表弟的公司里也养了一个,还有一个小明星时不时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他可真忙得过来,难怪瘦得跟麻秆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老太爷刚过了百岁寿辰,天天缅怀张起年他爷爷,说他们当年怎么打仗,怎么像兄弟一样,如果我提出离婚,老太爷估计要气死过去。这事不能由我提,只能由张起年来提,否则家里铁定不会同意我和他离婚。” 左轻敏无奈地道。 “所以你就整天用绯闻缠身,存心恶心张起年?现在全国都在传你与两个富商的绯闻,说你们进出酒店,一同出游,一起出席慈善晚会,你表现得那么亲密,是准备真让张起年戴绿帽子?” “传遍全国?你说得太夸张了,我还没到全国知名那程度,比起北京、上海那些名主持,我差远了,了不起传出成都,在四川人口头熘一圈而已。” 左轻敏酸熘熘地道:“别跟我提那两个富商了,两个草包。一个吹嘘说是上海豪门子弟,身家百亿,我查了,他妈的!他家就是靠投机起家,十年前真有百亿资产,可是杜拜一倒,他家的资产就赔了一半,然后又在国内暴跌的房市上折了不少家底,现在全家充其量也就一、二十亿资产,还大多是些烂尾楼。他们家装得豪阔,其实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整天有银行追债,你说他算哪门子富商?” “还有一个呢?我听说是个英国人,银行高层,风度翩翩,总该合你意吧?” “那个就别提了。银行高层没错,家里还有家船厂,专门生产高级游艇,身家确实雄厚。可是你知道他结过几次婚吗?七次!七个女人嫁给他,三个自杀,一个失踪,两个进了精神病院,唯一正常的据说躲到非洲去了,你说这种人正常吗?他还有恶性狐臭,别看他整天香喷喷的,估计每天出门都得先用古龙水洗澡,香水味道与狐臭一混合,那味道别提多恶心了,我就跟他吃过一次饭,还特地选了长桌子,隔着三丈远。现在他天天给我送花,你知道我怎么处理的吗?我吩咐了电视台的门房,收了花不必送上楼,前门收了,后门直接折价卖给小花店,月底结帐的钱统统捐给孤儿院。” 说到这里,左轻敏忽然叹了口气,道:“唉……我是彻底死心了,想想也是,张起年宁愿戴绿帽子,也死活不愿跟我离婚,他还要利用我们家继续往上爬。我是有夫之妇,这个标签黏在身上撕不掉了,这样的身分能遇到正常男人才奇怪呢。老娘已经决定自慰度过下半生,不再想男人了。赛云,你可别学我,其实你也是,都单身快十年了,还不找一个?你真打算孤老到死?以前林南在,你对再婚有顾忌,现在林南不在了,你也该想想了,林南去了固然遗憾,但是你还年轻,再生几个都不是什么难事。” “我现在不想其他事,只想查清楚南儿的死因,将凶手绳之以法。”林赛云摇头道。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围绕着这件事情转吧。就算有凶手,追求幸福和抓凶手并不冲突,也许你身边多个亲近的人,追查起来更容易呢。你还有那么大的公司需要打理,再这样两头兼顾,你会垮的。” 左轻敏道。 “你这么苦口婆心,莫非在为你的堂哥左怀城做说客?轻敏,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左怀城不适合我,你就不要起这个心思了。” 林赛云淡淡地道。 “哪里不合适?他也是结过一次婚,而且四十五岁就做到厅级干部了,你们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不要说了,你不是要做SPA吗?还坐在这里做什么?按摩师都来了。”林赛云指了指身隆道。 “女人等不得的,错过了可惜。” 左轻敏望着浴巾遮盖下林赛云那似乎不因岁月有丝毫颓然的胸脯,叹道。 说完,才带着按摩师向一边的按摩床走去。 “除了红酒泥SPA,我们这里还有针对女人的私密部位的特殊保养SPA,您要尝试一下吗?”按摩师柔声细语地问。 尽管按摩师也是女的,不过说得诱惑,听着暧昧,让左轻敏一愣:“什么时候加了服务项目了?有什么特殊保养SPA?” “本店最新推出顶级红酒缩阴滋润SPA,要尝试一下吗?”按摩师笑得像个老鸨一样。 “缩阴?难道向阴道里灌注红酒?咦……有这种SPA吗?算了,给我来一套吧,老娘最近那里痒得很,滋润一下也好。” 左轻敏挥了挥手,仿佛破罐子破摔一样地道。 “你继续享受,我要走了。”林赛云裹着浴巾走向了更衣间。 左轻敏怔怔地望着林赛云因湿浴巾而彰显的玲珑性感的身段,不禁微微叹息。 同样是四零年龄段的女人,虽然她明里说自己老,其实一直自豪自己保养得如三十少妇一般,然而在比她还大两岁的林赛云面前,她的自信就抬不起头来了。 岁月偏爱林赛云到极点,她的身材还像二十青春女郎一般,似乎看不到一丝衰老的痕迹,比起她来,左轻敏觉得自己顶多算是徐娘半老。 其实,不只是女人的本钱,就连事业、家世,左轻敏也自知远远比不上林赛云。 林赛云是资产超过三百亿人民币的翘云集团董事会主席,个人身家接近五十亿,而她虽然也拥有一家公司,不过搜刮家底,也凑不到一亿:林赛云出身于将军世家,门厅显赫,而她的家世虽然也与军队有关,勉强也称得上豪门,但是家中长辈大多只担任军队或警界的中层领导,顶了天也只坐到实权大校的位置,还没出过一位将军。 左轻敏自知能与林赛云交好,乃是她刻意努力的结果,左家想与林家攀上关系,但一直得不到机会,最后只能无奈以林赛云为突破口。 之所以说无奈,只因为林赛云与生养她的林家关系并不好,甚至一度恶化到要断绝关系的程度。 对于这一点,左轻敏也要对林赛云写个服字,因为她做不到这一点,这从她在婚姻关系上无法自主就可见一斑。 ##第02卷 第10章 为慕繁华且卖身,彪悍怨妇戏群狼 水跃馆位于成都富豪众居区,是一家将舞厅与游泳结合在一起的新概念迪斯可,其清凉夏日的开办主题很受时尚界的人追捧,更被猎艳者奉为胜地。 因为进入的女人都一身清凉,各式各样的性感比基尼是这里的主题装束,加上娱乐圈内的很多人喜欢到这里来,美女聚集,自然吸引了无数火辣的目光。 当然,水跃馆的消费也相当昂贵。 而且这里还采用会员制,最低等的银卡一年的会费也需要二十万人民币,这仅仅是会费,在馆内任何消费还要另算:金卡需要五十万:如果是白金卡,一年会费需要两百万:白金卡之上还有至尊卡,一年的会费更是吓人,要五百万人民币之多。 罗南开着一辆表面灰尘一寸厚、漆皮翘卷、铁锈斑驳、极度破旧的桑塔纳,夹带拖拉机的轰鸣与烟尘来到水跃馆前,他无视门童的鄙夷目光,伸手摸出一张白金卡在门童面前一扬,门童只得无奈让人将破旧的桑塔纳开进地下车库。 负责替客停车的那个靓女,一边暗暗咒骂罗南这个外国老头变态,一边不得不屏着唿吸钻进车内,她这辈子都没开过这么破旧的车,连看都没看过,她不得不佩服那个外国老头耍酷耍到了极致,能找到了这么一辆极品车也不容易。 其实罗南并非特意开辆破车来水跃馆,只不过他在来水跃馆的路上看到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威胁一个可爱的女学生,就随手管了这么一件闲事,原本以为衣着光鲜的男人应该有点资财,可没想到女学生说那男人不过是个骗子。 罗南搜遍了那男人的全身,也只搜到了一张水跃馆的白金卡,倒是正合他用。 被他敲晕的男人开的就是这辆破破烂烂的桑塔纳,罗南干脆废物利用,他将男人放进了后车箱,然后堂而皇之地开着车来到了水跃馆。 “请进。”门童像送瘟神一般让罗南进了水跃馆。 罗南呵呵一笑,也不介意,一只手翻转着白金卡片,悠悠地迎着沸腾的口、音乐走进了馆内。 远远地就见到一座宽大的浅水泳池,水花四溅,乳波臀浪,女人光熘的大腿和手臂,果然是比基尼女郎的世界。 他穿着沙滩装宽松大短裤,倒不必特地换上泳裤,就这样走进了激情飞扬的舞场。 泳池舞场是水跃馆的特色,整体是座宽大的泳池,可以在里面游泳,四周都是跳舞的位置,在泳池中心,还架设了圆形高台,成队的俊男美女在高台上领舞,富有节奏的音乐激荡下,走进舞场的人都会忍不住舞动起来。 根据穆青松提供的资料,左轻敏三不五时就会来水跃馆消遣,罗南正是冲着左轻敏来的。 他本以为还要费些周折,没想到一进场就看到了左轻敏,她就待在舞场入口不远处,穿着墨绿迷彩比基尼,正被几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簇拥着,在那里一边摆臂摇臀地起舞,一边大声地笑谈着,间或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乳波臀浪荡漾起的诱惑,让一些男人眼中暗暗发光,有意无意地向她们接近。 幸好水跃馆里并非狼多肉少,真正出众的美女虽然依旧缺乏,但是七、八十分的普通型美女却举目都是,再饰以精致的脸部描画,以及清凉装束下丰乳肥臀的直接诱惑,对多数男人来说显然几乎都算得上作为猎艳的目标。 也因此,左轻敏她们才没有被群狼包围,而只是受着几只胃口分外挑剔的狼的暗暗关注。 胃口挑剔的狼大都比较有实力,不是坐享祖荫的豪门富少,就是半生打拼的中年富商,当然也可能是在某些特殊行业拥有雄厚势力的人。 总之是属于三有人群,三有就是有权、有势、有钱。 经常来水跃馆的人大多认识左轻敏,就是不在水跃馆认识,在电视节目上也见过她的面孔,左轻敏在成都上流社会也算是一个有名的交际花。 在成都,不认识她的人还真不多。 正因为这样,有些人就是对左轻敏有什么想法,也会顾忌她的身分,真想接近她,也只会选择徐图缓进的方式,一些对付普通女人的手段还不敢堂而皇之地施用在她的身上。 罗南看到几个貌似都有些家底的男人在左轻敏面前冒一个头,打几句招唿,又晃到旁边,显然想接近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觉得有些好笑。 他可没有这么多顾忌,到吧台要了一杯酒,然后端着酒就往左轻敏那几个女人身边凑。 在闪烁的舞蹈灯光里,左轻敏的墨绿比基尼最不起眼,不过她身边的几个女人都穿着金色比基尼,衬托之下倒显得她另类特殊一些。 比起身边个个一百七、八十公分显得瘦高的模特儿类型女人,左轻敏纤秀得体的身材倒是更为养眼,而在身材衬托下,三十五C的胸部有丰盈饱满之感,对男人眼球的冲击力的确不小。 看到一个穿沙滩装的外国老头向自己这边走来,左轻敏起初并不在意,直到罗南走到她面前,她才拧眉停下舞动的身体。 “哦!上帝!像!真像……”罗南有点神经质地对着左轻敏道。 “你说什么?” 因为舞场内音乐很大声,左轻敏隐隐约约听了一、两个字,根本不知道罗南到底嘀咕些什么,而罗南貌似激动的样子让她有些好奇,她便忍不住问道,为了沟通方便,她还特地用了英语。 “我说你很像多年前我遇到的一个中国女人。”罗南说的是汉语。 这回左轻敏听清楚了,也更好奇了:“是吗?你的中国话说得这么好,莫非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是的,我叫默文。罗南,美国人,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女士。” “我姓左,左轻敏。”左轻敏嫣然一笑。 “就是这笑容,当年她也曾对我这么笑过,这熟悉的笑容至今还时常在我的梦里出现。”罗南做陶醉状地道。 左轻敏闻言不禁翻白眼,她忽然发现眼前这老头是个花痴,没聊几句就说她的笑容好看,若非他说的其实是另一个女人,左轻敏肯定要大骂这老头求爱方式太过拙劣,一点创新都没有。 “我能请你共进晚餐吗?”罗南又道,这次却是邀请。 这未免太快了吧! 这老头不会是真的想追求我吧,用个回忆的幌子引起我的同情,再伺机接近? 左轻敏一边这样想,一边漠然拒绝:“晚餐时间已经过了,罗南先生,现在是跳舞时间。很抱歉,我想你可以找一位正在饿肚子的女士一起去共进晚餐,也许你会发现她的笑容更接近你梦里的那位中国女士。我给你推荐一位,看吧,在那个高台上,领舞队伍最前头的那位,她笑起来是不是更甜美,更有东方女人的魅力?告诉你,她快下班了,我可以保证她一定饿着肚子,你快去吧,晚了就会被其他人抢走了,再见!” 说完她就转过身去,表示再也不理罗南了。 而且不久之后就选择了离开。 她对几个伙伴一挥手,道:“美女们,我看我们要换个地方了,去台场吧。” 几个女人立刻拍手叫好,很快簇拥着左轻敏离去,她们去的方向有一个小型通道,不过那里有人把守,一些闯到那里都被阻拦了回去,看样子似乎只有特殊客人才被允许进入。 罗南被耍也不恼,他知道冒用一个白发苍苍的美国老头的形貌并不受女人青睐,尤其是不受那些拥有骄傲资本的女人。 刚刚他那样做只不过为了给左轻敏留个印象,混个脸熟,他的真正目标是接近林赛云。 为了不至于在林赛云面前出现得太突兀,他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事实上,联合情报组的主要负责人——凯瑟琳。 兰蒂,早就为他拟定了如何接近林赛云的方式,并为他安排了一个身分,扮作欧洲绿火工业集团的一名特聘项目评估工程师。 绿火工业集团正与中国成都飞机制造集团进行一种民用飞机开发的合作,两者正打得火热,为此已经合资组建了一家飞火公司。 飞火公司在成都北区拥有一个试验基地,而距离这个试验基地不远处就是翘云科技集团的一个项目试验场。 林赛云经常去这个项目试验场,兰蒂就是冲着这一点才设计了罗南的身分,只要罗南经常去飞火公司的试验基地,那么安排他与林赛云撞见并不困难。 可惜此罗南并非彼罗南,现在的罗南可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 所以从下了飞机那一刻开始,罗南就不再接受联合情报组的具体指挥了,如果说他还有兴趣将间谍任务继续下去,那也只是打着幌子为了行其他事方便而已。 在左轻敏面前露了脸之后,罗南已经达成了今晚的预定目标。 虽然貌似被耍了,但他的心情并不差,反而接受了左轻敏的提议,仔细欣赏在高台上领舞的美女,至于俊男,自然直接忽略。 左轻敏指的那位在领舞队伍最前头的美女,不但是领舞队伍的核心,也是台上最漂亮的,看上去十八、九岁,雪肤玉貌,加上穿的是白色比基尼,看上去就像雪娃娃似的,另外虽然长相清纯甜美,似乎应是娇小型的女人,事实上她的身材偏偏很出众,身高接近一百八十公分,高挑匀称,再加上舞姿挥洒自如,仿佛天生便是属于舞台、受人瞩目一般。 之前没有刻意去看,罗南还没觉得此女有多美,现在仔细打量,倒觉得此女的确有看头,另外他还依稀觉得此女容貌有些熟悉,不过他可以肯定以前没有见过她。 如此一想,倒觉得奇怪,幸好只要他看过的东西,多半不会忘记,仔细回想一下,才记得曾经在某部公车的车身广告上见过此女。 此女似乎也是个明星人物,广告上写着“新玉女周语容”。 虽然不知道周语容是怎样的明星,不过既然来水跃馆领舞,显然不是非常知名的明星,否则大可不必挣这种辛苦钱,罗南刚刚将周语容划入际遇糟糕的女明星之列,不想转眼之后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那是两个男人在他旁边谈论,谈话声虽然不大,且有劲爆的音乐遮挡,不过罗南耳力不俗,依然听得很清楚。 “知道周语容为什么会来水跃馆领舞吗?”其中一个男人故意刁难另一个男人道。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钱。否则玉女明星会穿着比基尼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吗?就是不知道水跃馆给她一个月多少钱,我都看她在这里跳了一个多月了,真是眼福不浅啊!这水跃馆真有办法,连这种注定要大红大紫的大美女都能拉来领舞,啧啧,瞧那身段,那紧致的细腰,真不知道将来会有哪个男人有艳福享受这种极品女人。如果她愿意跟着我,我就是把那厂子卖了,也要把她养起来,为了这样的女人,就是折寿十年也愿意啊。” 另一个男人色授魂与地道。 “醒醒吧,你才多少身家,砸锅卖铁也就几亿,买张水跃馆金卡都心疼半天,还养得起她?你知道她一晚上挣多少,告诉你,比你那工厂一天挣的都多。她一晚上跳舞六小时,水跃馆就给她这个数,十万!听着,是税后哦!你说有这种高薪诱惑,有几个女明星能挡得住?就算是一线女明星,整日整夜地累死累活也未必挣到这个数,所以就算周语容是玉女,也得乖乖地脱了衣服,穿上比基尼来这里卖弄风骚。如果水跃馆愿意每晚给她一百万,你说她会不会连比基尼都不穿,在这泳池里每天来回裸泳几圈?” 第一个男人讥笑道。 “周语容就这么爱钱?为了挣钱,连玉女的名声都不要了?” “这事可有很深的内幕,一般人不知道。还好我有哥儿们就是圈子里的资深人士,他跟我说起过,这周语容确实爱钱,不过倒也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舍得的女明星。她所在的经纪公司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倾城娱乐,倾城娱乐公司的幕后老板高华庭看上了她,开价每年一千万人民币要包她,都被她拒绝了。” “高华庭一怒之下,就决定封杀她,他要让周语容挣不到一分钱。你看半年前周语容不是挺火吗?新玉女的名号都喊出来了,各个电视频道都有她的广告,现在再看,广告还有吗?那些她接拍的电影电视剧,不是临时换角就是出了什么意外,反正就是想法子让她拍不成戏。” “高华庭是想逼她向他低头,他知道她爱钱,如果没钱挣,不就迟早会向他低头吗?到时候高华庭想怎么摆布还不就是抬抬手的事情。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高华庭想到了娱乐圈,动用了深厚的关系去从各方面封杀,的确效果显着,可是他没想到与娱乐圈擦边的迪斯可,或者就是想到了,也没有能力把手伸到水跃馆来。” “高庭虽然势力不小,但这水跃馆的后台更大,娱乐圈内的人给高华庭面子,不敢轻易得罪高华庭,水跃馆的老板可不怕。你看,半年前周语容一天未必挣得了一万,现在转眼一天能挣十万,身价简直变相暴涨了十倍。虽然玉女的形象等于是毁了,但毕竟也算突围成功。” 第一个男人长篇大论地分析了一番,可以说将周语容的处境分析得相当详细。 “原来是这样,难怪周语容会出现在这里。可惜,在水跃馆,周语容虽然能够获得一段喘息时间,不过我想她也待不久了,水跃馆一年不知要换多少领舞,就是再优秀再漂亮的女人,在这里也干不了多长时间。或许要不了几个月,周语容就会被换掉,到时候她还会面对被封杀的处境,恐怕那时高华庭会对她封杀得更彻底,说不定还会诋毁她,将一个青春玉女诋毁成一个娱乐圈妓女。这种做法是那些潜规则的主导人最常用的手段,并不新鲜。周语容算是彻底毁了,估计离开了水跃馆,以后就很难在电视上看到她的身影了。说实话,我觉得她是一个会演戏能演戏的美女,离开了影视圈实在太可惜了。” 第二个男人叹息道。 “想不到你还挺怜香惜玉,明知得不到她还为她忧心,我真怀疑你爱上她了。” 第一个男人哈哈笑道:“周语容的未来处境用不着我们操心,像她这样的美女,就是际遇再差,再落魄,也不会少一口饭吃的。更何况她如今不是没有护花使者。水跃馆是什么地方?富商名流聚集之地,你想以她的姿色,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会没有护花使者吗?老实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不下百位,真正杀出重围的有三个,都是只手几可通天的人物,那样的人物为她做护花使者,你还用担心周语容未来的处境吗?我看水跃馆不是毁了她,很可能成就了她。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她东山再起,声势胜过往昔百倍,或者她虽然离开影视圈,却变成了更上层社会里贵太太中的一员,你觉得呢?” 说到这里,第一个男人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很想看到身边朋友的沮丧的样子。 第二个男人耸了耸肩,道:“不要看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周语容有护花使者,我只会高兴,我最不想看到这样的女人沦落风尘了。好了,想必你知道那三个做护花使者的大人物是什么人,跟我说说吧。” “好吧,看在你难得求教的分上,那三人,第一个是香港荣氏的现任掌门人荣靖海,第二个则是四川省省委副书记的公子任歌,第三个则是旅美华侨罗伯特。李。香港荣氏不用我说,是政商家族,无论在香港还是在内地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任歌出自四川数一数二的政治家族,自然实力雄厚:最后一位罗伯特。李也不得了,身家数十亿美元,据说是在美华侨里极其杰出的人物,各大财经杂志封面人物的常客,走到哪里都受关注。” “周语容有这么受欢迎吗?竟然受到这么大的关注?” “我也很奇怪,真要说来,可能是这个女人否极泰来吧,经历了磨难,注定了她要飞黄腾达,就是有人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说话的男人摊手摆出一副感慨且无奈的表情。 听到这里,罗南倒是对周语容产生了一些兴趣,不过要让他去与那三个所谓的手眼通天的人物去竞争周语容,他没什么积极性。 事实上,他更喜欢与处于困境中的女人交易,因为那样最直接,而且他更喜欢在难堪的交易之后给女人送上一分梦寐以求的幸福,他喜欢那种让女人惊喜的感觉。 很显然,周语容的世界里不需要神棍,因为她貌似落魄,却依旧被鸿运笼罩。 这样一想,罗南就准备离开水跃馆。就在这时,有个戴着通话耳麦的侍者忽然匆匆来到他的面前。 “罗南先生是吗?有人邀请您去地下台场,您接受邀请吗?”侍者躬身问道。 “台场?是什么地方?”再一次听到台场这个名词,罗南不禁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暂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台场其实就是桌球馆,不过我们水跃馆的桌球设施比较特别,只提供给金卡以上级别的熟客比斗使用,所以命名为台场,就像竞技场一样。” 侍者笑道。 “谁邀请我去?”罗南好奇地问。 “先生,请跟我来吧,到了您就知道了。”侍者神秘地笑了笑。 “好,你带路,我倒要见识一下。”罗南天不怕地不怕,既然存心去见识一下,也就没有犹豫。 从左轻敏之前进入的那个通道进去,台阶向下,看上去有些幽暗,然而十数步后转过一弯,挑起一个门帘,便来到了一个类似咖啡馆的地方,迎面一个吧台,十几张高椅,连个侍者都没有,看上去有些诡异。 不过吧台只是起着屏风作用,拐过了吧台,才是台场的真面目。 台场与舞场的布置有些类似,核心依然是一座泳池,不过这个泳池比不得上面的舞场,池小水浅,而且在这里它不是主角,室内泛蓝的灯光集中照射的是泳池中摆的一张长宽接近正常台球桌两倍的奇异台球桌。 说是台球桌,其实命名为水台球桌更合适,因为这张奇异台球桌表面铺的不是绿绒球毯,而是注了一层蓝汪汪的清水。 比起这张水台球桌,罗南更感兴趣的是站在泳池边上的两群人:一群全是男人,全是金发碧眼西方面孔:另一群则全是女人,倒是黑发黄肤的东方面孔。 双方彼此对峙,泾渭分明,看样子就像要发生一场东西方战争一样,彼此吹胡子瞪眼。 当罗南在侍者引领下走至近前时,那队女人中有人立刻拍手道:“好啊!你们要的西方裁判来了,看你们还怎么推托。” 说话的正是左轻敏,边说她边走到罗南面前,秀气里带着英挺的折刀形眉毛一挑,用英语对罗南笑道:“不好意思,罗南先生,我们要进行一场特别的赌赛,因为需要增添一名第三方裁判,我临时想到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哦,是吗?看样子赌赛应该很有意思,我很愿意主持一场赌赛,我能知道赌赛的规则吗?”罗南道。 “当然。”左轻敏欣悦地点头,随后快速地说出了一番话。 正如罗南之间所见,两方人正是要进行一场特殊的桌球比赛,那张水台球桌就是比赛场地,桌球是特制的,能漂浮在水面上,每个比赛的人必须先站到一张特制的圆形泡沫水板上,滑到台球桌边,才能参加比赛。 比赛一样是用球杆顶撞桌球,不过采用自行拟定的规则,规则很简单。 一共二十二颗球,除了一颗白球,其他球编为一到二十一,比赛时必须依照号码从一到二十一依次击球入洞,每将一颗球成功击入洞中,算得一球,如果将没有轮到击打的球击打入洞将扣三球,白球入洞则扣五球。 最终计算得球多者算胜一局,比赛采取三局两胜。 听明白了这些,罗南忍不住问了几个问题。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指的自然是那队老外。 “还能是什么人,都是些外企高层,那个领头的麻脸,叫里昂,法国人,是个科技工程承包商。他们经常来水跃馆寻找艳遇,这次盯上了我和我的朋友,正好我正觉得人生缺少激情,就跟他们玩玩啰。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总之,你做好裁判,如果我们赢了,我帮你约那位高台上的美女一起吃饭,好不好?” 左轻敏放出了一个香饵,不过罗南没有回应,因为他知道左轻敏根本是空许愿,如果真有诚意,就该推出她自己来跟他吃饭。 他继续问,“我能问一下赌注是什么吗?” “赌注嘛,很简单,就是脱衣服,待会儿我们每人都会穿上衣服,一个人除了泳衣之外只允许穿三件,对方每得一球,就要有队员脱去一件,直到所有人脱光为止。如果有一方脱光了,则这一方就算输,男方输了,要嘛到外面大街上裸奔一圈,要嘛每人留下一百万人民币。女方输了,不需要裸奔,只需要陪男方队员逍遥一夜就行,或者也可以每人留下一百万。” 左轻敏轻飘飘地回答。 罗南一皱眉,迟疑了一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找我当裁判?” “很简单,因为确定是九人对九人,我们这边有十个人,我可以当裁判,而他们只有九人,因此没有裁判,里昂觉得不公平,所以强烈要求找一个西方人来当裁判,我就想到你了。” “原来你不参加这个赌赛,只是当裁判。”罗南眉头松弛,口气舒缓地道。 “想要我参加这种赌赛,里昂还不够资格。”左轻敏微微冷笑道。 “那谁够资格?”罗南好奇地问。 “打听这个做什么?罗南先生,你就不要想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我给你这个资格,你赢得了我这个台场高手吗?就算你又侥天之幸赢了我,我会缺钱吗?OK,就算我心疼钱或者我一时发骚愿意陪你一夜,你认为你有长时间烤羊肉的能力吗?小心有心上床,没命下床。” 左轻敏戏谑地笑道。 这个淫妇! 被左轻敏这么一损,罗南也不禁暗怒。 本来他没有对她起什么心思,只想透过她接近林赛云,现在经她这么一说,真想让她尝尝超级羊肉的滋味。 “看你好像发怒了,不服气?没关系,老娘今天心情郁闷,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也要等我心里的郁闷稍微纾解一下,你就祈祷老娘与里昂的这场赌赛能赢吧。” 左轻敏伸了个懒腰,口气骤然变得随便起来,仿佛片刻之间就与罗南熟悉到可以彼此暴露本性的地步了。 经过十来分钟的准备,披上了薄纱衣裙的九个女人与九个男人的“战争”终于开始了。 左轻敏异样的自信,让罗南觉得里昂等人多半输定了。 事实也是如此。 这场赌赛只进行了一半,到了第二场下半截时,里昂等人输局已定,由于忍受不了对面女人的冷嘲热讽,终于扔杆认输,最终留下了一百八十万美元的支票,狼狈而去。 “到你了。” 因大获全胜而趾高气昂的左轻敏拿着球杆一指罗南。 笑靥如花地道,说着还扬了扬刚刚得到的那张支票,“要不要玩把大的,我用这张支票加上我们之前的约定来和你赌,如果你赢了,支票和我都是你的,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脱光衣服到外面大街上熘达一圈,如何?” “你就这么喜欢看人裸奔?你看过多少男人裸奔,或者我问直接一点,你看过多少男人的裸体?”罗南嗤声问道。 “你废话太多了,敢赌吗?”左轻敏目光骤冷,脸色转眼变成乌云密布,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幸好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起码在决定与罗南赌赛之前,已经打发了其他女人离开了。 看样子她早就准备与我翻脸了,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 罗南一边腹诽,一边点头:“赌,怎么不赌?不过我劝你考虑清楚,女人赌身体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不用你操心,老头。等你输了,希望你还有心情说更多的废话。”左轻敏冷哼着。 “那就请吧。”罗南站到台边,做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你先……” 左轻敏正待站上泡沫板,忽然台场入口方向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我以为今天台场没人,原来这里在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赌赛啊,介意我们也参加吗?” 来者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七个人,三男四女,个个穿戴整齐,不像是从泳池舞场下来的,似是专为台场的新颖游戏而来。 “任歌、荣靖海、罗伯特,怎么是你们?还有我们的大美女周语容,想不到下班了,你还没走,还会来台场?真是少见。” 左轻敏带着惊讶,一口气道出了来者中最重要的四个人的名姓,显得非常意外。 “没办法,为了不伤男人之间的和气又可以抱得美人归,我们只好来玩玩这个新鲜的游戏。据说这水球桌上无常胜将军,水波无常,先靠运气,再讲技术实力,简直与获取美女芳心的过程异曲同工,我们当然要亲身体会一下。” 国字脸的荣靖海说话中气十足,言行举止都透出强大的自信。 “原来是比赛夺美,真是好想法,在成都可是多年未见了,你们先吧,我正好欣赏你们三位英豪怎样抱得美人归。”左轻敏笑道。 “何必你先我先呢?轻敏,既然你跟这位老先生也在赌,不如我们一起吧,反正就玩玩。” 三男中最年轻的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这青年男子三十二、三岁,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气十足,不过讲出的话却透着十足的暧昧。 “任兄说得不错,轻敏女士风华绝代。能参加赌赛更添乐趣。” 剩下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拍手笑道。 这男子眼眸灰白,大鼻子,似是东西方混血血统,讲汉语时有点拗口。 “我也这么认为,难得有此机会,轻敏,就来凑凑热闹吧!你看,罗伯特一见到你眼睛都直了,连语容都快忘了,你不下场他会失望的。” 荣靖海笑道。 虽然三个男人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赌赛的性质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是赌美人,输了可不是丢下一张支票就能了结的。 三个男人打什么主意她很清楚。 本来按照她一贯的做法,肯定立刻拒绝,不过这三人都是社会上极优秀的男子,比起那些围在她身边转的那些男人好太多了,无论身家权势,这三个男人堪称上上者。 如果能与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发生一段情缘,似乎并不算糟糕,她的心头不免掠过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她背负着失败婚姻的枷锁,一直挣扎无法脱身,心中压抑,且早存羞辱和逼迫张起年的念头,这种念头同时也给了她在男女关系上放纵的理由。 所以,对荣靖海他们的提议,她的心理抵抗力很弱。 罗南看到左轻敏露出意动之色,不禁暗暗摇头,荣靖海三人明明就只是想给赌赛增加一个香艳的赌注,也好在赛后多一个玩物,此女犹不自悟,还以为来了什么好事,竟然心动了。 他本自认无权干涉左轻敏的私人生活,不过荣靖海三人在他面前勾搭其名义上的女伴,未免目中无人,言语里隐含之意只当女人是可以随意转让的玩物,更显露了其金玉其外的本质。 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就算再优秀,在他看来也是渣滓。 他能忍住恶心与三个渣滓说话,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 “你们邀请她加入,是不是你们身边的女人都在这场赌局之中?”罗南走出来,左手指着左轻敏,右手摆动着指向荣靖海三人身后的女人道。 ##第03卷 第01章 脱吧! “你们邀请她加入,是不是代表你们身边的女人都在这场赌局中?”罗南走出来,左手指着左轻敏,右手指向荣靖海三人身后的女人道。 “你说她们?” 荣靖海瞥了身后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我不能替任歌和罗伯特作主,不过这位我的助理秘书鲁潇潇小姐,应该很愿意参加。” 荣靖海所说的鲁潇潇,是在场五女之中除了周语容和左轻敏之外最漂亮的,不仅姿色佳,身材也玲珑有致,还生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不知是真是假的浓长睫毛衬托下,看上去很勾人。 鲁潇潇听见荣靖海说到她,立刻展颜一笑,快步走到荣靖海身边,任他搂着自己的细腰,然后对罗南道∶“老先生也有玩的精力啊!真是不容易。你若胜了荣哥,我就算陪你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如果你输了该怎么办?你好像没有女伴吧!” 说到这里,鲁潇潇的脸上露出起讥诮的神情。 “怎么能不给老人家机会呢?难得场面这么大,多一个人多一分热闹,我的弗洛娜也参加,老人家有想女人的心思值得鼓励,没有女伴也可以,冲着他刚刚要与轻敏赌赛,就算他一个;不过假如他输了,就让他去上面的舞场跳半小时的脱衣舞,我想一定能让那些美女尖叫。” 戴眼镜的任歌笑嘻嘻地道。 他看荣靖海搂着女人,也不甘示弱地招来他的女伴,一个叫弗洛娜的东欧女人,这女人身材修长,起码一百八十五公分,与他几乎等高,穿着简单,下身一条灰白牛仔裤,上身一件宽松的硬领白衬衫,看上去很中性。 “不要看轻老人家,否则阴沟里翻船就后悔莫及。” 看起来有绅士风度的罗伯特笑道。 他本来也想搂着随身女伴说话,不过他向女伴招手,女伴却不屑地转过头去,根本不理睬他。 “罗伯特,看你连苏洁都搞不定,趁早退出算了。”荣靖海讥笑道。 “我赞成。一个离了婚还被前妻瞧不起的家伙,怎么有资格拥有我们的周大美人。”任歌举手起哄道。 “呃……你们不懂,今天不谈这事,你们别看她冷冰冰的,其实我说什么她都会听的,如今我不是她的丈夫,只是她的老板。总之这赌赛,苏洁也参加。”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罗伯特微微瞥了身边的苏洁一眼,确定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挺腰笑起来。 罗南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罗伯特竟然将自己的前妻带来参加这种赌赛,他已经不算是渣滓,简直是渣滓中的渣滓;不晓得如果他输了,亲手将自己的前妻输给别人,让别人将她压在身下睡一夜是什么感觉,难道这会增加快感吗? 苏洁看上去三十三、四岁,冷艳的瘦长脸,身材比较骨感,容貌虽没有达到天仙的程度,但也算美丽;她的身材可谓场中五女之中最魔鬼的,因为胸部与臀部凹凸曲线大异身体其他地方的骨感,两相衬托之下,使其看上去惊心动魄,而且因为穿紧身的职业套装,将身材衬托得更加凹凸有致。 如此女人,可惜了!罗南在心中摇头感慨。 “好了,既然都要参加,无论是真男人还是伪男人以及不是男人,赌注都说好了,这就开始吧,一局定输赢,我都等不及要抱得美人归。” 任歌拍手道。 他这番话等于直接将还没有发表意见的左轻敏拉入赌赛,左轻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随即一咬牙,终于还是闷声不语。 “我怎么觉得这赌赛很奇怪,那位一直没有发表意见,难道她与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吗?”众人开始准备时,罗南问左轻敏。 他说的是周语容。穿着青色连身裙的周语容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含笑看着一切发生,不说话彷佛是哑巴一样。 “她……她不必发表意见,眼前这三个男人,无论哪一个对她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她不说话只是不想得罪任何一个罢了。过了今晚,估计她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左轻敏有些嫉妒地道。 “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难道不会变乌鸦?可惜了,本有花雀的风姿,偏要争鸾凤的外表,殊不知得其形未必得其神,花雀有花雀的自在和逍遥,何苦争更高枝头那虚幻的光鲜。” 罗南叹道。 “真怀疑你是不是美国人,汉语说得这么流畅,还能讲出哲理。”左轻敏狐疑地打量罗南道。 “你就当我会变化之术吧,我看过中国的《西游记》。”罗南笑道。 “变化之术,干脆说你会画皮好了,也许你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左轻敏讥笑道。 “原来你说我是色狼,那他们呢?”罗南瞥了荣靖海他们一眼。 “都一样,都是下半身动物。” 左轻敏冷声道∶“他们准备好了,走吧!看看你的变化之术能不能帮你赢得赌赛,否则你就老老实实地到舞场里跳脱衣舞吧。” “走着瞧。”罗南耸了耸肩道。 除了周语容,四男四女一共八人来到泳池边,每人手中拿着一根球杆、一张直径两米的圆形泡沫板。 “开始!”周语容担任裁判,负责发号施令,这也是在紧张的赌赛开始前她说的唯一一句话,仅仅只有两个字。 随着这两个字发出,八个人中有七个人迅速将泡沫板放在水上,并迅速站上去,手中的球杆成为木桨,左右拍打着水面,带着他们往泳池中心的水球台漂去。 不知道是不是年老体衰,又或者注意力不集中的缘故,罗南的动作比其他七个人慢多了,似乎他不知道最先到达水球台的人就可以抢先开球;按照比赛规则,如果其他人还没有到达水球台,抢先的人可以获得连续打球的权利。 眼看其他人都出去了,罗南才将泡沫板扔在水上,并慢悠悠地站上去。 罗南的这个举动,让身为裁判的周语容都觉得很奇怪,难道这老头真想去舞场跳脱衣舞? 她的心里不禁掠过这个荒谬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仅仅只维持一瞬间,因为罗南接下来的举动让她大吃一惊。 只见罗南伸出球杆,探入水中,接着他脚下的泡沫板立刻就像装了马达一样飞快地冲出去,别人用十秒钟才有十米的距离,他用两、三秒钟就搞定。 他的球杆在水池底点得飞快,泡沫板也动得飞快,几乎根本不曾停顿,又或者在他的脚下的泡沫板简直就是快艇。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快?”原本冲在最前面的任歌发现罗南竟然快速超他们,惊唿道。 “是啊!简直不可思议,这池底不是最光滑的玻璃铺的吗?球杆怎么可能借力?”靠近任歌的荣靖海也是目瞪口呆。 “我来试试,是不是水跃馆将台场改建过。”罗伯特道。 说着,他也学罗南用球杆向水底撑去。 这一撑根本就没有借到什么力量,反倒还让他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虽然他已经小心地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并在球杆一滑之后就迅速想伸臂保持平衡,但是为时已晚;毕竟站在泡沫板上滑水,任何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一个恶劣的结果,那就是跌落水中,果然,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罗伯特像只被荷叶掀飞的青蛙一样,一头栽进水里,等待他的下场就是必须立刻游回水池边,重新再来,这也是比赛的规矩。 “真是凄惨。”任歌哈哈大笑。 “的确可怜。”荣靖海也摇头失笑。 此时这两人距离水球台已经不远,然而当他们望向水球台方向时,却发现一个万恶的美国老头已经架好球杆,摆开姿势,准备开球。 “妈的,他怎么这么快?”任歌几欲发狂地喊道。 “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睛,这老头厉害啊。”荣靖海苦笑道。 “别废话了,快滑吧。” 左轻敏已经赶上来,听到两个男人啰哩啰嗦地说闲话,真是恨不得在他们的屁股上踢一脚,不知道为什么,她宁愿看到其他三个男人抢先到水球台,也不愿看到罗南这个老鬼先到;想到这老鬼刚才诡异的速度,她的心里就忍不住产生一丝慌张,脑海里不可遏制地想到如果输了,岂不是要被这老鬼压在身下,一想到那情景,她就觉得异常恐怖,因此潜力大发,顿时大幅提升滑水速度,很快赶上任歌和荣靖海。 “啪!” 一道响亮的声音,只见罗南站在泡沫板上,神色轻松地挥杆击出白球,中空的白球在水面上划出一条白线,几乎笔直地打在水球台中心由二十一颗球组成的三角方阵上。 二十一颗球受白球之力,立刻四散开来。 罗南的运气看上去并不好,虽然白球打出去时挺大声,但实际上仅仅是将球阵爆开而已,四散的球在水球台上飘飘荡荡,仅仅只荡出一、两米,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力量,有几颗球甚至还簇拥在一起。 罗南看到台面的布局并不沮丧,反倒还微露满意,因为其他人还没有到,他脚下一滑,来到白球所在的一面,继续击打;这一次,他瞄准一颗红球,这也是水球台上唯一的一颗红球,它的编号是一号,也就是按照规矩第一个要击打的球。 红球的位置比较突出,与其他的球相距较远,不过距离左上角的球洞却很近,位置也不错,罗南没有犹豫,再次一杆打出,这一杆打得干净利落,虽然看上去轻飘飘的,但是白球撞到红球后,却恰到好处地将红球撞进左上角那个像动画片里老鼠家门的球洞。 “罗南先生进一球。”透过皮艇随后赶到球台边的周语容看到这记进球,立刻高声报告。 这个报告也让还在努力接近中的人,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滑在最前面的任歌更是气得直翻眼,他想快点赶到水球台边,然而愈想加快,似乎愈加快不起来,眼看荣靖海和左轻敏距离他只有半身的距离,他也只能干着急。 在七个男女拼命地滑过来时,罗南已经击出第三球,这一刻,西方的上帝似乎也在冥冥中为他保驾护航,球又进了。 “太过分了。”左轻敏愤怒地嘀咕道。 任歌则龇牙咧嘴,一副要吃了罗南这老鬼的样子;荣靖海也冷着脸。 眼看任歌、荣靖海和左轻敏距离水球台不过三、四米,“啪”的再一声,罗南已经击出第四球,球在水球台上微微滑出一道弧线,撞在三号黄球上,黄球旋转一下,便撞在水球台中间的球洞门角,像是不愿进去,然而最后还是左摇右晃地钻进洞中。 “终于赶到了。” 任歌抢先进入离水球台两米内的距离,这也是比赛规则中规定可以参加击球的位置,但由于冲得过勐,任歌一时没注意,直接就向水球台撞去,还好,他反应很快,立刻一手撑在水球台边缘。 “好险,幸亏没有撞到,该我了吧。”任歌微微喘息道。 周语容却冷着脸来到他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面黄色三角旗,在任歌面前一挥,道∶“犯规!请回到起始位置,重新再来。” “犯规?这……”任歌脸色大变。 “哈哈……” 荣靖海仰首大笑道∶“任歌,你也有吃亏的时候啊!池边的牌子你也看到了,没到击球时不许触碰水球台,如果触碰,罚回池边重新再滑过来。快回去吧,我建议你动作快点,否则这场赌赛你输定了,对不起了,任公子。” “语容……”任歌哭丧着脸,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抵赖,只能委屈地跳入水中,奋力向池边游去;并在经过中途跌水后又重新出发的罗伯特身边时,还惹得罗伯特大笑起来。 罗南的第五球遗憾地并没有将四号球打入洞中,因为四号球处在其他球的包围下,如果击打它很难不撞到其他的球,按照赌赛规则,如果击球时碰到非目标球,进球不算,而且还会丧失继续击球的机会。 罗南收杆,荣靖海是下一棒,不过他却为难起来,因为罗南将白球打到紧贴七号球的位置,从现在这个位置,他很难有办法进一球;虽然水球台上水波荡漾,两球紧贴之势似乎有些松动,然而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因为他犹豫一秒,就等于给罗伯特和任歌多一秒赶过来的时间。 就在荣靖海为难的时候,罗南转身望向左轻敏等四女,说道∶“按照赌赛的规矩,现在是不是该有人脱衣服了?” “是的,你可以指定一个女人脱;而你进了三球,可以让一个女人脱三件衣服,或者让三个女人每人脱一件衣服。” 左轻敏道。 说话时眼中充满着忐忑,她真怕罗南盯上她,让她一口气脱去三件衣服,虽然她已经在比基尼外面罩了三件衣服,就算脱三件也无妨,反正还有比基尼,在水跃馆内穿比基尼再正常不过;然而如果只剩比基尼,也会让她处于随时被人威胁的情况,任何男人再赢一球,让她再脱一件,她就必须要露出私密部位。 “原来只能让女人脱啊,这规则还挺周详的。”罗南嘀咕道。 “难道你想看男人脱衣服吗?难道你是基佬?”左轻敏脸上露出喜色。 “基佬?你看我像基佬吗?” 罗南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说道∶“冲着你说这句混帐话,你脱吧。” “脱几件?”左轻敏战战兢兢地问。 “一件。”罗南没好气地道。 “好,我这就脱。” 左轻敏赶紧扯下脖子上的一条小丝巾,扔进水里,她从来没发现,别人要她脱衣服也可以让她这么开心,罗南能够放她一马,还真让她忍不住产生一丝感激之情。 “下一个,你吧,你脱两件。”罗南指了指罗伯特的前妻苏洁道。 每个人身上最多只算五件衣服,有衣服算衣服,没衣服才能算鞋子、丝巾之类的。 罗南要苏洁脱两件,必然要使其露出一件内衣,因为她恰好就穿了五件衣服,分别是一套内衣,以及衬衫、小西服、筒裙三件式制服套装。 内衣不能脱,外衣脱掉任何两件,必然会露出一部分隐私的风景。 外表冰冷的苏洁听闻罗南的要求,脸色也不禁一变,但随即又恢复面罩寒霜的样子,并且将手伸到套装上衣小西服的钮扣上;罗南本以为她会递过来一个仇恨的瞪眼或者其他什么代表威胁的表情,可是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看他,似乎耳朵接到他的话就够了,对于他为什么选上,她根本一点也不关心。 小西服只有两颗钮扣,解开后,苏洁立刻掀领脱去,如同左轻敏脱丝巾一样,小西服最后也被扔进水里,不过与左轻敏不同,左轻敏是甩手丢出丝巾,而苏洁的小西服更像是无力地滑落到水里。 小西服里是花边白衬衫,苏洁从上到下逐渐解开衬衫的钮扣,衬衫里的风景也渐渐露出来。 不同于有备而来水跃馆的女人穿着比基尼泳衣,苏洁里面穿的是日常内衣,比起比基尼泳衣,少了轻薄之便,却有一种诱惑;尤其她穿的还是黑色半罩式胸罩,细细的胸罩肩带,紧勒在胸背的肉里,胸罩的黑色与她白皙的肌肤相映,更显性感;半罩式胸罩显露五分之二面积的丰盈乳房,更让人恨不得在上面咬一口,又或者一头埋进她那深邃紧窄的乳沟中。 “竟然是三十C+,下胸围只有七十六公分,能有C+的乳房,难怪这么挺。”罗南嘀咕道。 “你说什么?”左轻敏不愧以敏字为名,耳目灵敏,听到罗南的嘀咕,立刻询问。 “没什么,轮到你了。”罗南道。 荣靖海最后无奈地放弃一杆,将球微微地移动一下,让后来者要击球更困难。 左轻敏虽然是打水台球的老手,但面对连续两人做局,也只能相当无奈地放弃一杆,将难题留给下面的人。 接着是弗洛娜,她对赌赛的结局似乎并不关心,对她自身会输给谁也不怎么关心,她没什么耐心,看到几乎死局的局面,干脆乱打一通,最后竟然有一颗球被她打进洞中,可惜不是四号球,按照规矩她被扣三球。 离开水球台后,她只能悲愤地脱去三件衣服,为此她穿的牛仔裤、白衬衫和一双凉鞋全部被她扔进水里。 相比毫无准备的苏洁,弗洛娜早有准备,衣服里穿了泳衣,还是一套连身泳装。 脱去外衣之前,此女的中性气质还值得去欣赏,但脱去外衣后,值得欣赏的地方一下子少了许多。 “可怜的B罩杯,还是个B—,难怪穿着宽松衬衫扮中性,原来是胸部没有料。” 罗南立刻移开目光,弗洛娜的高挑骨架,只适合在站在舞台上走秀,迎来鉴赏的目光,而不是发情的眼神。 这个评语给周语容同样有六分契合。 周语容也是个平胸模特儿身材,胸部比弗洛娜还要凄惨一些,据罗南目测,她顶多只是A+,不过她还有发展的潜力,因为她比弗洛娜小七、八岁,还不到十九岁,还没完全发育。 弗洛娜之后是苏洁,因为弗洛娜刚刚胡乱打了一杆,搞乱水球台上的布局,白球与四号球都突出重围,这给了苏洁机会,她的球技不错,似乎是水台球老手,因此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四号球被她果断地打进。 进了一球后,苏洁淡淡地瞥了罗南一眼,同样淡淡地道∶“脱吧。” 这女人还真记仇! 罗南黑着脸将脚上穿的凉鞋脱下来,他可没有学几个女人,貌似潇洒将衣物直接扔进水里,难道赌赛完了,不用穿衣服吗? 他可不想光着脚离开水跃馆。 苏洁如果能进第二球,以罗南的估计,遭殃的还是他,不过幸运的是第二球没进,苏洁没算好水面波纹对球路的影响,虽然白球打中五号球,但却打偏了;她只能冷脸离开水球台。 苏洁之后轮到鲁潇潇,之后是罗伯特,最后是任歌。 因为罗南之后的三人打球不快,又多在犹豫,给了罗伯特和任歌赶过来的时间,当鲁潇潇走到水球台边时,任歌距离水球台已经只有数米。 鲁潇潇的球技跟弗洛娜差不多,虽然她并不想输,但真正靠近球台时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更糟糕的是她在计算球路时忘记留意脚下,一个不留神,身体一歪平衡顿失,“扑通”一声仰跌进水池里。 荣靖海看到助理秘书这种情况,不禁掩脸作不忍目睹状。 鲁潇潇只能重新来过。 然后是罗伯特上场,他的运气不好、球技似乎也一般,他没有把握将球路遇阻的五号球打入洞,便狡猾地做局,球杆轻轻一推白球,让白球进入三颗其他球的包围中,彻底封死后来者成功进球的机会。 也因为这个样,任歌接手时脸色很不好看,不过他自恃球技高超,依然强行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路线击球,结果是白球和一颗十号球左弯右拐地一起钻进洞中,五号球荡来荡去却始终没进。 任歌的结局是悲惨的。 不该进的两颗球进洞,他要被一口气扣去八球,获胜的希望已经变得很渺茫。 “真要脱?”面对裁判周语容判罚十三分的报告,任歌有股要哭的冲动。 他愿意在周语容面前脱光衣服,当然是在两人世界的时候,现在众目睽睽,还有几个男人在,脱光衣服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可是堂堂省委副书记的公子,这面子可要丢大了;不过愿赌服输,比起脱光衣服丢面子来说,赖帐的恶名他更受不了,于是,在几个熟女隐含笑意的目光下,任歌面露慷慨赴义之色,上下一齐出手,衣服脱得飞快,尤其脱裤子时,将外裤和内裤一起脱去。 然而他的男色春光也仅仅是外露一刹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裤子褪到脚底时,他的脚下骤然不稳,泡沫板瞬间翻倒,他也立刻跌入水中,不等周语容发令,他就一手抓起泡沫板,遮住光熘熘的屁股向池边游去,同时还嚷道∶“我重新再来。” 众人哈哈大笑。 “终究丢不起这个面子,恐怕就算我们打完球,他也不会过来。”荣靖海笑道。 “不敢光着身子过来就是有失诚意,活该美人不属于他,荣兄,你我要加油了,可不能让一位老先生将语容得去,那样我们就丢脸了。” 罗伯特道。 “可是就怕获胜不容易,这位的全名我们还不知道,不过他的能耐却不小啊。”荣靖海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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